经纬兄:
疑问敬悉,承蒙雅好,当仁不让。故此秉笔回怼,愚直之言,尚祈嘉纳。讲起历史,常言道“内行看门道,外行看热闹!”对于历史专业知识,我在此顺便普及一下,不接受任何反驳。
回应你的疑点一:关于一洪公的配妣,在旧谱只有黄氏,叶氏。新谱居然冒出一个罗氏太婆,新谱的依据是什么?必须要拿出旧谱来印证,旧谱的条件必须是民国以前的宣纸材质资料为准,否则,我只能强调我一贯的观点:搁置争议,尊重各自的说法。
回应你的疑点二:
关于这段话“祀祠在新会文章都水东沙头村之西犀头山下,建于元敬宗年间……” 南宋杰出理学家朱熹作《家礼》,始立祠堂之制,从此称家庙为祠堂。当时修建祠堂,有等级之限,民间不得立祠。到明代嘉靖年间,才真正准许民间皆联宗立庙。后来,倒是做过皇帝或封过侯的姓氏,才可称家庙,其余称宗祠。今天所见到的祠堂大多数都是清朝康熙年之后所建,真正的明朝嘉靖年的祠堂已凤毛麟角了,印象中的沙湾何留耕堂,石楼陈善世堂属明朝风格。在元朝有明确规定:南人不许习武、不许打猎,不许结社。十户一长,十户一菜刀。身为元朝最低等级的南方汉人每天生活在鞑虏的严密监控之下,那憋屈的心情无以表达。旧谱记载在元朝建祠,只能说是有点无䅲。
回应你的疑点三:
站在伦常礼制的角度,从来没见过有叔父辈寄写在侄辈名下当儿子,而侄孙过继叔公的现象在民间还属常见。在古代违反伦常是属很严重的问题,就算当时梁静茹给的勇气,也没人敢这样操作。
回应你的疑点五:
不要再拿逝者来说词,但愿五公在天堂纳福,一切安好,保佑我陈氏家族兴旺发达,子孙昌盛。
回应你的疑点四,六:
这两点合并在一起回应,而在明清修谱高潮时期,甚至有职业的修谱师,专门为家谱制作假家谱,家谱中的造假现象主要有伪托名人序跋,在数量众多的名人谱序中,有相当数量并非出自名人之手;杜撰恩荣录,编造历代皇帝对家族成员的褒奖或封赠文字等;世系中攀附名人,攀附、冒认历史名人为祖先的现象在家谱中最为常见。关于一雄公是否是举人,在清光绪的《水东陈氏族谱》以壮士断腕的勇气,委婉考证这解元其实是子乌虚有的,这样写到“解元后世子孙籍以为信,但考广东通志及广州府志,新会历代乡试会试并出仕为官,不论文武,无不备载。而我公之名不与焉。抑于乱世之后,简编蠹蚀,故不备载欤!”这话不用我作翻译吧?若需翻译,请私聊我!
宋元政权更迭之际,战争动乱导致大多数谱系资料在战火中被破坏。尤其是元朝异族的统治之下,对汉文化的禁锢与摧残,当时的民间族谱面临断代失传的危机,在清乾隆年的《新会水东陈氏族谱》的谱序中或直接或委婉的表达可见一斑:“自始祖以至五世,皆得其略。六世以后始之其详,祸因宋元离乱,屡遭兵火,是以湮没不传。”这现象不仅仅是我们陈氏家族所遭遇的,而是同时期整个南宋所有汉人各姓氏都未幸免于难。在珠三角一带为什么出现有“乐耕陈公祠”“乐耕黄公祠”“乐耕梁公祠”…还有梅隐某公祠,松隐某公祠,竹隐某公祠,渔隐某公祠等等之类的祠堂,因为这此百姓纪念他们祖先在宋元时南下开疆拓土安居乐业的功绩,但于没名字,在明清修谱时,于是乎不约而同各自追封他们名字叫乐耕,渔隐,松隐,梅隐…我之前强调过,关于宋元时的谱载内容,若是一家姓氏之错,那家姓氏应好好检讨。但大家都在错,那就法不责众了。时代的一粒尘埃,落到个人的头上便是一座山。回望那个时代,兵荒马乱,国破家亡,先辈如风中的飘絮,雨中的浮萍,不忍再想,再想已泪眼。
我再次强调我的观点:两房的族谱资料当出现不一致时,只能搁置争议,尊重各自的表述。我作为一雄公的裔孙,涉及世系传承,我有责任,有义务去维护先辈荣誉与本族的尊严,我必须出面驳斥,溯本清源,以正视听。
天露山樵夫
2022年9月24日于粤港澳大湾区